苏简安恍惚明白过来,陆薄言是真的不意外、不震惊,她没有吓到他。 “吃!”她说。不怕陆薄言嫌弃,反正陆薄言也嫌弃她嘛。
果然,苏简安立刻就放下了调羹,拿过报纸一看头条,愣了 “对了,你替我请了多久的假?”苏简安问。
陆薄言早餐习惯喝咖啡或者牛奶,苏简安给他热了牛奶,自己做了一杯奶昔,铺上坚果。 她跑过去坐到沈越川对面,笑眯眯的:“问你件事情。”
苏简安没想到陆薄言居然会叫洛小夕过来陪她。 哎?他是在跟她说话?
不过既然他这样认为,她还就真有事了 陆薄言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:“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替江少恺道谢。”
Duang~~~苏简安凌乱了,诧异地看着陆薄言,却觉得他唇角似玩味也似愉悦的笑意好像要漾进她的脑海里去一样。 直到看不见苏简安的背影,苏亦承才转过身对陆薄言说:“有件事,想请你帮忙。”
苏简安深吸了一口气,一头冲进了卫生间,单手扶着盥洗台,还有些喘。 陆薄言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,他迅速绕到她身后,压抑着声音里的异常:“手松开。”
但落灰的家具却残忍地告诉她,她已经失去母亲很久很久了。 或许就像大学的时候苏简安的追求者间流传的那样,只有世界上最好的男人,才能配得上她。
上了车,熟悉的景物从车窗外飞掠而过,苏简安总算清醒了一点,她坐起来问陆薄言:“我明天是不是该上班了?” 关上门苏简安才觉得委屈,却倔强的忍住了眼泪。
苏简安看的云里雾里,陆薄言上班累了一天了,难道还想自己当司机? 不像那次那么生硬,也不像那次那么突兀。
陆薄言笑了笑:“我只看到我老婆自恋。” 苏简安并不意外,抽了张纸巾擦手:“你想说什么?”
听见陆薄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装睡的苏简安终于睁开眼睛,在被子里松了口气。 这句话像一剂定心针,每个字都安抚了她不安的心。
说完她看了苏媛媛一眼,若有所指,就在这一瞬间,苏媛媛的脸色全都变了。 陆薄言哪里在乎这点浪费,柔声说:“吃不下就算了,没关系。”
现在想想,那段时间他爸爸刚去世,唐玉兰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,他的心情应该是极度不好的。 陆薄言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,决定给她一个晚上的时间:“明天早上我让人去接你回来。”
中午,苏简安和刑警队的同事高高兴兴的去了追月居。 “吃不下去是在法医学院时的事情了。”苏简安说,“那时候教授先让我们看了照片,那天我们没有一个人吃东西。然后是更恶心的照片,但我们已经能抵抗了。接着就是去警局的解剖室看教授做真真正正的解剖,好多人吐了,我想象成我是在看照片,没有吐,但吃不下饭是真的,后来看多了,也就习惯了。”
何止是办得到? 她仔细想了想,发现很多事情,陆薄言从来没有和她详细说过。
洛小夕察觉到男人的动作,笑了笑,看向苏简安,仿佛是在说:看到没有?熟了! 直到看见同事们暧|昧的目光,苏简安才猛地反应过来,“噢”了声,听话地起身。
他承认他是故意这么和苏简安说的,但要是把苏简安吓出个好歹来,就不止是去尼泊尔“出差”这么简单了,陆薄言绝对会弄死他的! 她高高兴兴的挽住他的手:“小夕他们去了哪里?”
苏简安笑了笑,裹着毯子在后座睡着了。 唐玉兰见苏简安有些怪异,关切地问:“简安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